夜色漸沈,宣威于華云龍在房中閑聊,麒兒在隔壁,先去休息了。言談之間,華云龍感覺有些奇怪,宣威身上的陣陣幽香就十分可疑,華云龍已經是女人堆里打過滾的人,哪能分辯不出。而且,宣威言談舉止,總有種女人的神態,難怪白天在酒樓……華云龍想到這里,目光定定地凝視在宣威臉上。
宣威臉上微微一紅,道:“龍哥,你在看什麽?”
華云龍蓦然心中一動,舉手一指,道:“嗨,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原來你是昌義兄的妹子,哈哈,裝得好象。”舉手一抓,一把就將蔡薇薇頭上的方巾抓在手中。
頭巾被揭,秀發披肩,蔡薇薇不由一怔,一怔過后,倏然臉泛桃紅,頓覺又羞又急,雙手亂抓,身子一仆,就向華云龍懷里撲去,不依地道:“你……你……”華云龍哈哈一笑,兩掌一伸,抓住了她的雙臂。
華云龍哈哈一笑,一把將她拉了過來,道:“告訴我,我該叫你什麽?”
蔡薇薇掙了一掙,未能掙脫他的手掌,因之臉上一紅,道:“我叫薇薇。”華云龍心中欲火高漲,再也忍耐不住,用手搭住蔡薇薇香肩將她摟在懷里。
“龍哥……你……”蔡薇薇一驚,羞得粉臉通紅,本能地用手推拒,可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兒力氣。蔡薇薇正值花季年華,情窦初開,哪禁得起異性的挑逗?更何況這少年正是她心目中的如意情郎,芳心暗許的對象。
蔡薇薇半推半就,嗯了一聲,整個嬌軀無助地倚在他的懷里,呼吸急促,臉頰紅得像是怒放的山茶花。她激情的反應,立即感染了華云龍。他感到蔡薇薇體內所散發的熱力和幽香,令他氣血翻騰,下身起了奇異的變化。他將蔡薇薇緊緊摟在懷里,伸嘴去吻她的櫻唇。蔡薇薇婉轉相就,兩人吻在一起。華云龍將蔡薇薇的丁香小舌吸出來,含在嘴里慢慢品嘗,伸出左手在她身上上下遊移。只片刻間,蔡薇薇被他吻得神智大亂,在他的一雙魔手中喘息、顫抖、昏眩。
蔡薇薇發亂钗橫,羅裙半解,嬌喘籲籲地呻吟著說:“龍哥……我……好舒服……我愛你……”
“薇妹,我也愛你……”華云龍低喚,吻著她半裸的、羊脂白玉似的胸膛。蔡薇薇在他火熱的吻下顫抖,緊抱著他的虎腰迎合著他,感到意亂情迷。
華云龍欲火中燒,將蔡薇薇橫抱在懷里,向床前走去。華云龍將蔡薇薇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蔡薇薇一驚,往床里一縮輕聲道:“龍哥……不要……”
華云龍上床摟住蔡薇薇求道:“薇妹,我以后若負了你,讓我不得好死。”
蔡薇薇小手虛掩他的嘴,羞笑道:“快別說了,我……我信你……”說著雙手捂住臉,羞態甚是可愛。華云龍大喜,摟住蔡薇薇爲她寬衣解帶,片刻間將她剝得一絲不挂,露出欺霜賽雪般的雪白胴體。蔡薇薇捂著臉,哪敢看他一眼?
華云龍看著蔡薇薇美麗的少女胴體,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見她雪白的玉體肌膚細膩柔滑,吹彈得破,嬌豔得像要滴出水來。粉紅的小臉妩媚動人,一副又羞又怕的神情甚是可愛,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強自鎮定。蔡薇薇的身材苗條,曲線凹凸玲珑,酥胸高聳豐滿,兩個雪白玉乳上的鮮紅櫻桃讓人垂涎欲滴。雪白的小腹鑲嵌著迷人的香臍,再往下看是萋萋芳草,桃源洞口處溪水流淌。
華云龍見到這種美景,哪里還能忍耐得住?他撲上前去,握住蔡薇薇的雪白雙峰揉搓起來,更低下頭品嘗她的兩顆櫻桃。蔡薇薇緊抱著他的虎腰,輕呼:“龍哥……痛……輕點兒……”
華云龍心下甚是憐惜,抱住蔡薇薇的柳腰,輕吻她的耳垂道:“薇妹,對不起,我弄痛你了。”
蔡薇薇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嗔道:“龍哥,你不老實……”
華云龍使勁親了她一口,笑道:“誰讓你長得這麽漂亮呢?可迷死我了。”
“你……”蔡薇薇滿臉嬌羞,想說什麽可欲言又止。華云龍心中怦怦亂跳,他大膽地分開蔡薇薇的兩條玉腿,盡情地欣賞她身體的最美最神秘地帶。只見蔡薇薇的下體陰阜豐滿,烏黑的嫩草均勻地分布在花瓣四周,粉紅色的花瓣半開半閉,上面還挂了幾滴晶瑩的露珠。
蔡薇薇被他看得羞不可抑,掙扎著想合上兩條玉腿,嘴里吐出如夢如醉般的呻吟:“不……不要啊……”可華云龍緊抓著她的兩條玉腿,她哪里動得了分毫?
華云龍低下頭,用嘴吸吮她下身的花露,咂咂有聲。蔡薇薇用雙手捂住臉,羞得連雪白的脖頸都變成粉紅色。華云龍見這小姑娘婉轉呻吟,眼睛水汪汪的甚是嬌媚動人,知道她已是春情萌動欲火高漲。華云龍邪笑著脫去全身衣褲,露出又粗又紅的碩大寶貝,把它送到蔡薇薇的小手里。
“這……這麽大……”蔡薇薇又愛又怕,她握著這熱氣騰騰的寶貝不知如何是好,想放手又舍不得。
華云龍淫笑道:“傻丫頭,用你的嘴……嘿嘿……好吃極了……”
蔡薇薇羞得滿臉紅暈,嗔道:“你再胡說我可不理你了。”
華云龍急忙道:“我……我可沒胡說……”
蔡薇薇撲哧一笑:“油嘴滑舌,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瞎說八道。”說著輕輕握著華云龍的寶貝,送進櫻桃小嘴里。
華云龍「喔」的一聲,爽得像上了天,只覺蔡薇薇的小嘴又暖又濕,緊緊地包著自己的寶貝。華云龍急忙收斂心神,擺動虎腰在蔡薇薇的口里抽插起來。蔡薇薇起初甚是羞澀,后來漸漸膽大起來,開始伸出绛舌在華云龍的寶貝上輕輕舔弄,最后把寶貝整根含在嘴里用力吸吮。
華云龍只覺丹田一股熱流直沖小腹,寶貝硬得發痛,他知道再也不能忍了。華云龍把蔡薇薇放倒在床上,分開她修長雙腿,用龜頭在她溪水淋漓的花瓣上揉弄了幾下,腰猛地往下一沈……
“啊……不要……好痛啊……嗚嗚……不來了……”蔡薇薇痛得淚水泉湧,用手使勁推華云龍。
華云龍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紅頰,安慰她:“對不起,是哥不好,我這就退出來。”
蔡薇薇抓著他的胳膊,顫聲道:“龍哥……我能忍……”
華云龍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你可不要勉強啊。”蔡薇薇輕咬下唇點了點頭。
華云龍躺在床上,讓蔡薇薇騎在自己身上,變成女上男下的姿勢。蔡薇薇娥眉微蹙,輕輕扭動柳腰上下移動著,起初還是有些疼痛,但不久體內又酥又癢甚是舒服。蔡薇薇緊閉雙眼,可下身的快感波浪般襲來,她忍不住嬌呼:“哥……我好舒服……用力……”柳腰瘋狂地扭動迎合著華云龍。
“啊……啊……用……用力啊……阿臣……啊……用力挺啊……噢……噢……大力些啊……噢啊……對……對啊……噢……很……很舒服啊……啊……爽……爽死了啊……啊……”
“啊……啊……啊……喔這……種……感……覺……好……特別……龍哥哥……快……用力干……妹妹……嗯……好舒服……就是……這……這樣……啊……美死……我……了……啊……啊……啊……用力……對……真棒……喔……”
華云龍撫著她滑潤的豐臀,腰部賣力地向上挺進,將寶貝深深地進入到蔡薇薇的身體里。在下面的華云龍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寶貝在蔡薇薇粉紅濕潤的花瓣里進進出出,恥毛糾纏在一起,沾滿了兩人的愛液。蔡薇薇的肉壁緊緊包裹著華云龍的寶貝,每一次的抽插都給兩人帶來無邊的快感。
“好哥哥……我好……舒服……好……爽……啊……我……啊……我快要……忍……不住……了……啊……丟……出……來了……啊……”
“啊……嗯……好……哥哥……我……不行了……”蔡薇薇喘氣凝重,玉體微顫,肉壁陣陣緊縮。華云龍這時也到了緊要關頭,他緊抓蔡薇薇香汗淋漓的玉臀,同時腰猛地向上一擡。
“啊……”蔡薇薇只覺下身火熱,花心噴灑甘泉,同時一股滾燙的液體沖進體內,在刹那間身體達到了愉悅的高潮。她滑下華云龍的身體,緊緊摟住他,充滿了幸福感。華云龍喘著粗氣,滿意地回味著交歡的樂趣,大手不規矩地在蔡薇薇的嬌軀上遊移。
房門咚的一聲,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嬌小俏麗的少女沖了進來,一看床上的景況,羞得閉上了眼睛,口中啐叫了一聲,她就是蔡薇薇的侍女琪兒。在隔壁聽見這邊的動靜,只聽自己小姐呻吟不絕,不知出了什麽事情,所以就沖了進來。
華云龍赤條條地下床,抓住琪兒的粉臂,拉她上床,她羞嗔地掙扎著道:“不……要……壞蛋……色狼……不要……小姐……”地拼命扭動著。
蔡薇薇羞笑道:“琪兒,龍哥哥很溫柔的,你不用怕。”華云龍見獵心喜,插了老半天,尚未射精,如今來了個豔麗的小侍女,怎還不欲火高漲呢?
華云龍見她掙扎的厲害,一口就吻住她的櫻唇,手也伸入她的衣內,抓到了一對肥嫩的奶球兒,色急地又揉又捏著。琪兒哼哼地羞掙著,華云龍把剛才在她小姐身上尚未滿足的色欲全部發泄在她的身上,一手探進了她的裙子里,穿過小亵褲,一把捏住了她那只毛茸茸,熱烘烘的小陰穴兒。啊,摸起來真的是奇緊,彈性高,既飽突又肥嫩。
琪兒驚慌地嬌叫道:“不……不要……不……要……”
蔡薇薇道:“琪兒,不要怕,龍哥不會害你的,我叫他讓你舒服,以后你還會吵著要呢。”
華云龍剝下琪兒的衣服,取下肚兜,兩只嬌嫩的玉乳抖突突,乳珠兒丹紅欲滴地跳了出來,再解開她的裙子,拉下亵褲,鼓鼓的小陰戶也暴露在他的眼前了,好個成熟的少女肉體。華云龍的嘴開始吻著她全身的肌膚,乳房,奶頭,乃至她的處女陰戶,漸漸凸起的陰核,所有敏感的地方都不放過,舔得她是全身扭動,體溫也越來越高。
華云龍跨上她的玉體,撥開一雙美腿,大寶貝一頂,對準肉穴猛地就干入了半截。琪兒尖叫著:“媽呀……痛死了……哎唷……疼……疼死了啦……”
蔡薇薇旁邊幫忙揉著琪兒的奶頭,好讓她多些淫水潤滑道:“龍哥,你倒是輕點嘛。”
琪兒節節叫疼,又是一陣掙扎地道:“啊……我不要……痛……我受……不了……快抽出……去……我……不要……痛呀……”
華云龍替她愛撫著性感帶,讓她分泌更多的淫水,心一狠地猛地搗了個全根而沒,琪兒大聲喊道:“啊唷……救命……干……干死人……了……呀……”全身亂扭,叫死叫活著。
華云龍又吻又摸,加上輕抽慢插,琪兒漸漸地酥麻了起來,不再感到疼痛,她這一麻,浪水流了不少,使華云龍的大寶貝抽送的更順暢了,一進一出快速地操著她的小穴。琪兒此時口中也羞哼著浪吟道:“喔……哦……現在不……痛了……好……好舒服呀……嗯……好爽……頂到……子宮了……爽……爽……快干我……癢……癢死了……”
蔡薇薇在一旁聽著琪兒的浪叫聲,臉兒都羞紅了。琪兒挺著那肥嫩的大屁股,迎著華云龍的大寶貝,華云龍更加像狂風暴雨地狠干著琪兒的小嫩穴。華云龍發出爽快的哼聲,開始有節奏的前后挺進著。
“噢……干……用力的干……好龍哥……快……用力的干琪兒吧……啊……琪兒……被你干的好爽……好爽……琪兒……永遠都屬于你……啊……嗯……好美……嗯……啊……”
華云龍一邊挺著大寶貝抽干著琪兒的小穴,一邊用手去搓揉著琪兒的乳房,並用嘴吸著奶頭,用舌頭去撥弄著那因高潮而堅挺的乳頭,上下的快感相互沖激著,使得琪兒陷入瘋狂的狀態。
“好龍哥……好公子……你干死琪兒了……嗯……好爽喔……用力的干吧……琪兒願意爲你而死……唷……好哥哥……大寶貝哥哥……用力干琪兒吧……琪兒的小穴……好舒服喔……嗯……琪兒快去了……”華云龍聽到琪兒淫蕩的浪叫聲,更加的努力的抽干著。
“喔……對……就是這……樣……啊……公子……啊……龍哥哥……深一點……喔……用力干我……干……干……嗯……干我的小穴……就這……樣……干的琪兒……上天……吧……啊……嗯……”
“噗……滋……噗……滋……”加上床搖動的聲音,他們兩認身體交纏著,琪兒的小穴被華云龍深情的干弄著,來回的進進出出,抽出的時候,只留著龜頭前端,插進去的時候,整根到底,當兩人的胯骨撞擊時,華云龍只覺得大腿酸酸麻麻的,但是體內的欲火讓他忘記了疼痛,只有這樣才能宣泄他體內高漲的欲望。
“嗯……琪兒……這樣干你……爽不爽……龍哥的……寶貝……大不大……干你的小穴……美不美……啊……琪兒的小穴……好緊……好美喔……哥哥的寶貝……被夾的好……爽……”
“嗯……嗯……公子好棒……好厲害……啊……啊……你的……大寶貝……干的琪兒……骨頭都酥……酥了……你是琪兒的……好哥哥……大寶貝哥哥……嗯……好爽……好美啊……插到妹妹……花心了……啊……啊……”華云龍將琪兒的屁股擡高,把枕頭放于琪兒的臀部,使琪兒的小穴更加的突出。並擡起琪兒的左腿架于肩膀上,讓琪兒能看到他們的下體連結在一起。
“啊……琪兒……你看……我的寶貝……在你的小穴里……進進出出的……看你的……啊……啊……小穴……正在吞吞吐吐……的……我的大寶貝……嗯……嗯……干的你……爽不爽……美不美……啊……”
“嗯……嗯……啊……爽……琪兒的小穴……爽歪歪……了……哎呀……好美喔……大寶貝哥哥……好會干喔……嗯……”琪兒媚眼如絲,這時她的小穴有著陣陣的痙攣,一陣陣舒暢的感覺從小穴流出,華云龍也滿身大汗了。
“喔……喔……龍哥……啊……琪兒快來了……啊……你也跟……琪兒一起吧……我們……一起來吧……琪兒快給你……了……啊……”華云龍也到達爆炸的邊緣,于是加快速度的插干著小穴,深深的插到底,華云龍用手撫摸著琪兒和自己寶貝和肉穴的交合處,用手指去玩弄琪兒的陰蒂。
“啊……啊……琪兒……我要來了……”華云龍快支持不住,要做最后的沖刺。
“來吧……嗯……嗯……射給……琪兒……吧……啊……啊……琪兒也來了……琪兒來了……啊……”琪兒的小穴一緊,一陣暖流自體內湧向華云龍的龜頭,她泄了,高潮了。
華云龍也支持不住,腰骨一麻,出口道:“啊……琪兒……我也射了……啊……”華云龍用力一頂,將寶貝全根沒入琪兒的小穴,讓龜頭頂住琪兒的子宮口,陣陣的陽精傾巢而出,把自己滾燙的陽精全部望琪兒的小穴射入。
“啊……好燙……好舒服啊……美……美的上天了……嗯……公子……啊……”華云龍射完精后,壓在琪兒的身上,再聳動幾下,就趴在琪兒的身上喘息著。兩個人都汗水淋漓,呼吸急促,之后相擁一起,互相撫摸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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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華云龍又與蔡薇薇干上了,他用手扶著寶貝對準蔡薇薇的洞口用力的挺進,因有淫水的潤滑,寶貝毫不費力的穿刺了進去。華云龍再不遲疑,立刻開始抽動起來。
“啊……龍哥……好舒服……真好……嗯……啊……薇薇……好舒服喔……啊……嗯……好美喔……嗯……”
“薇薇……喜歡嗎……哥哥的寶貝……干……干你……爽不爽……啊……”
“嗯……喜歡……啊……哥……哥……你喜不喜歡薇薇……啊……嗯……好棒啊……龍哥哥……薇薇……愛你……嗯……”
“哎……呦……龍哥哥……你的寶貝……好……好大喔……插得妹妹好舒服……啊……嗯……大寶貝哥哥……嗯……美上天了……啊……”華云龍聽到蔡薇薇如此淫蕩的呼喊著,更加賣力的抽干她的小穴,雙手則去玩弄她的雙乳。
“啊……龍哥……你……插死薇薇了……嗯……呦……好哥哥……薇薇真幸福……嗯……嗯……我要……啊……要你天天……干……干……薇薇的小穴……嗯……嗯……”華云龍扶起蔡薇薇的左腿,使她的小穴更開,而那小陰蒂更加突顯出來,華云龍便伸手去扣挖那小陰唇和陰蒂。
“啊……龍哥……好哥哥……你的寶貝……好粗……好大……啊……嗯……快……啊……快……薇薇……要出來了……啊……快泄了……好舒服……啊……嗯……啊……爽……爽死我了……”
蔡薇薇泄了一次之后,華云龍抱起她往床上躺下。蔡薇薇依靠在華云龍的胸膛上,用舌尖去舔舐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最后停留在胸部,吸吮著他的奶頭。華云龍則雙手去揉捏著蔡薇薇的乳頭,輕撫著那烏黑的秀發。經過一陣的愛撫,蔡薇薇的小穴感到陣陣的麻癢,一股淫水不知覺的從小穴中汩汩而流,就起身舉腿跨過華云龍的身體,握著他的寶貝對準小穴慢慢的坐下,因剛泄過小穴比較敏感,不敢大力坐下。
“龍哥……你的寶貝好粗……好長……啊……插得……哦……薇薇好爽……嗯……好舒服……嗯……”蔡薇薇說完之后,開始扭擺身體,運用腰力推送著寶貝,隨著她一節一節的運動,把華云龍的寶貝一寸一寸的吞進小穴里,華云龍感覺到一波一波的快感侵襲而來,頂著腰力用力的將臀部往上送。
“哎……呀……插死我了……啊……用力……嗯……用……用力干……啊……薇薇……的小穴……爽……啊……啊……嗯……嗯……喔……快……快……快一點……啊……用你的大寶貝……插……妹妹的小穴……嗯……”蔡薇薇的雙腳夾得華云龍更緊,讓小穴緊緊的包裹著他的寶貝,忘情地叫了又叫,腰也不斷的擺動,配合華云龍的抽送。
“啊……用力……好哥哥……大力的干……嗯……爽……太爽了……嗯……妹妹好舒服喔……嗯……啊……人家要大寶貝哥哥……用力……用力干死妹妹……爽……好……棒……啊……啊……嗯……薇薇……爽……死了……嗯……”華云龍瘋狂的將寶貝往上頂,蔡薇薇也瘋狂的擺動她的腰,配合華云龍的寶貝往下坐,誰也不認輸。
“嗯……好美喔……龍哥哥……啊……嗯……你干的薇薇好美……喔……嗯……啊……妹妹快……快受不了了……嗯……哎……呦……泄了……龍哥……嗯……薇薇要……泄了……你干死薇薇了……啊……嗯……大寶貝哥哥……妹妹……好爽……嗯……啊……你的寶貝……干……干的薇薇……好爽……嗯……快……讓薇薇爽死吧……”
“薇薇,我也要射了。”
“來吧……啊……射……射進薇薇……的小穴里……嗯……啊……我……嗯……泄了……泄了……爽死我了……薇薇被你……插的好爽……”
華云龍立刻開放精關,將那又濃又密的精液,往蔡薇薇的小穴里射,蔡薇薇受到華云龍那火熱的精液一射,不自主的抖擻一下,軟綿綿的趴在華云龍的身上。華云龍摟過琪兒和蔡薇薇,三人帶著甜蜜的笑容,相擁著進入夢鄉。
次日醒來,蔡薇薇和琪兒嬌羞不已,蔡薇薇嬌嗔道:“龍哥,你欺負我們。”
華云龍摟著兩個嬌娃,親吻著她們道:“你們放心,等事情一完,我就帶你們回「落霞山莊」。”
蔡薇薇嗔道:“要是讓我娘知道了,非罵死我不可。”頓了一頓,又道:“不知道娘會不會替我擔心?”
琪兒接道:“小姐,你要不放心,由我回去告訴夫人,讓她放心,就說小姐和公子在一起。”
蔡薇薇沈吟道:“這當然好,但是你舍得離開我們嗎?”
琪兒臉一紅道:“我當然舍不得離開小姐,但是怕夫人擔心,只有這樣啦。”
蔡薇薇笑道:“不是舍不得我吧,是舍不得龍哥吧?”
“小姐,你真壞,怎麽取笑起琪兒來了?”琪兒嬌嗔不依。
蔡薇薇笑道:“你敢說不是?”
琪兒幽幽道:“琪兒不敢隱瞞小姐,琪兒能蒙公子寵幸,已屬萬幸。琪兒不敢奢望名分,只望以后能永遠服侍小姐和公子,就心滿意足了。”
蔡薇薇安慰她道:“琪兒,我們雖是主婢,但實似姐妹,到時候少不了你的。”
華云龍也道:“琪兒,你放心,哥哥到時候不會虧待了你。”
琪兒笑道:“琪兒相信公子一言九鼎,咱們也該起床了。”
三人起身穿衣洗涑,吃過早餐,琪兒就先告辭了。華云龍和蔡薇薇一看時間還早,就回房中用了一回功,蔡薇薇看華云龍的運氣方式,心中暗暗稱奇。蔡薇薇頭臉一轉,道:“對啦,你在那里見到我公公的?”
華云龍一愕,訝然道:“你公公?”
蔡薇薇信口應道:“是啊,你那套「無極定衡心法」不是公公傳授的麽?”
華云龍越發訝然道:“「無極定衡」?哦,薇妹是講,我剛才運功的逆氣行功心法,叫做「無極定衡」麽?”
蔡薇薇聽他的口吻,不覺惑然道:“怪了,那是咱們家的獨傳心法,並未流傳在外,也沒有秘笈遺世,聽你的口氣,好象未曾見過公公,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世上另有一套逆氣行功的法門麽?”
華云龍道:“我不知道,我是幸得異人傳授,那時……”
蔡薇薇急于解開這一疑惑,不耐聽他詳述,當下截口道:“你背誦一段口訣我聽聽。”
華云龍一想也對,背誦一段口訣,強過敘述當日的經過,頓時念道:“此身非所有,此心非所有,往來蒼冥間,混沌無休止……”
這一套心法,本是元清大師所授,蔡薇薇耳熟能詳,聽得幾句,已知真僞,只見她笑容一綻,歡聲接道:“動靜乘太極,順逆猶輪回。好啦,好啦,正是咱們家的獨傳心法,正是公公傳授你的,不必再念了。”
華云龍聞爲之下,也覺歡暢無比,但見蔡薇薇身子不便,遂道:“薇妹妹,你身子不便,咱們就在此休息一天,然后再走吧。”
蔡薇薇嬌靥酡紅道:“還不是你?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華云龍連忙軟語安慰。
兩人白天就在城中走走,不知不覺,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于是二人攜手而行,直奔「宜興樓」。此刻,蔡薇薇一身女裝,那位店夥已不認得,但華云龍衣著未變,那店夥卻是記憶猶新,一眼便能認出。但見那店夥滿臉笑容,急急迎來,道:“公子爺回來啦?恭喜您不虛此行,哈哈,請,樓上請。”
華云龍未加辯說,迳行登上樓梯,微笑道:“難得你還認得我,請問這兩日可有扎眼的人來過?”
那店夥緊隨身后,道:“扎眼的人?哦。”突然壓低嗓門,悄聲接道:“有幾個,現在還在樓上。”
華云龍一驚止步,也悄聲道:“有幾個?什麽裝束?”
那店夥眼角向樓上一飄,故作神秘道:“三個小妞,好標致,敝鎮從未見過,好像……好像……”他有意借蔡薇薇作個譬方,不料目光所及,見到蔡薇薇舉世無雙的絕代容顔,卻自舌頭打結,嗫嗫嚅嚅的再也接不下去。
蔡薇薇聽說僅是幾個「妞兒」,不由一聲輕叱,「蹬蹬蹬蹬」如飛奔上樓去。華云龍卻自莞爾一笑,舉手一揮,道:“隨意弄點吃的,咱們吃完還要趕路,你去張羅吧。”話落轉身,緩緩上樓而去。
樓上似乎客滿了,蔡薇薇站在梯口東張西望,那店夥所講的「三個小妞兒」,坐在臨窗靠西的一面,看去風致嫣然,確有幾分姿色。華云龍在臨窗靠東的一面選了一付座頭,挽著蔡薇薇分邊落坐,一面打量樓上的食客,察看可有惹眼的江湖人物,不料這些食客泰半俱是本鎮人氏,夠的上「惹眼」兩字的,那便只有那三個「妞兒」了。
那三個「妞兒」年紀不大,最大的不過十八九歲,其中一人著翠綠,一人穿紅,一人著鵝黃,同樣的短襖長裙,腰際束一條同色綢巾,冀邊佩一支同色綢質蝴蝶,顯然俱是黃花閨女,也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須臾,那店夥送來酒菜,華云龍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用起飯來,對那一壺溫酒,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蔡薇薇本來就不會喝酒,一面用飯,一面悄聲道:“喂,龍哥,你看嘛,那三個少女好似武功都不弱。”
華云龍不經意的向西邊瞥了一眼,道:“那三個少女雖然是武林中人,但武功應該不會很高,快吃飯,不要惹人起疑,免得節外生枝。”
蔡薇薇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道:“那是你沒有注意,你再看,看她們的眼神,她們的眼神與人不同哩。”
華云龍聽她講得正經,不禁又向西邊望去。這一次他留了神,果然被他看出蹊跷來了。東西相對,隔開兩張桌方,那三個少女一人背向東方,兩人對面而坐,眼神不易捕捉,但那舉手投足的神態仍是清晰可見,華云龍凝神窺視,但覺三個少女年紀雖小,卻有一股撩人的韶致,而且那韶致看來頗熟,好似在那里見過一般。
他一面凝視,一面討道:“那里見過呢?我下山以來,見過的女子雖然不少,但卻從未見過這幾個人,莫非……莫非……哦,是了,方紫玉的門徒,一定是方紫玉的門徒。”他終于想起了方紫玉,想起了金陵「怡心妓院」一干女子的煙視媚行之態,也想起了方紫玉曾有「姹女教」準備開壇之說,因之他見怪不怪,將目光收了回來,向蔡薇薇點一點頭。
蔡薇薇隨即悄聲道:“看清楚了麽?她們的眼神可是有一點特別?”
華云龍低頭用飯,信口應道:“嗯,全是「姹女教」的門下。”
蔡薇薇暗吃一驚,道:“「姹女教」?豈不是個邪教麽?你是怎樣知道的?”
華云龍淡淡的道:“我見過她們教主,該教命名雖然欠當,對咱們卻也無害。”
蔡薇薇眉頭一蹙,不信地道:“真的麽?”
華云龍微微一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還騙你不成?快吃飯吧,別空耽心事。”
一會兒,就解決了溫飽問題,結清賬目,出了「宜興樓」,兩人商議了一陣,雙雙奔向東方。
他倆計議已定,準備由東而西,再由西而東,順南還北,仔細搜索一圈,倘無所見,決心沿江而上,取捷徑直奔金陵,看看「醫廬」的景況,再訂爾后之行趾。這時正當西成之交,下弦月尚未升起,大地一片昏黑,他倆的目力縱然較一般人爲佳,卻也難以及遠,摸索起來倍增困難,過了半個時辰,仍是一無所獲。
前面是一片說大不大的叢林,中央有一塊畝許大小的草葉地上的青草,顯見新近有人踐踏過,可是,極目所至,卻不見半個人影。蔡薇薇沈不住氣,不覺目光一擡,道:“有人打斗過?”
華云龍搖搖頭道:“看樣子不是……”說到此處,突然縱聲一笑,道:“何方朋友到訪?再不出來,華某要來促駕了。”
蔡薇薇方始一驚,右側林內已經傅來一陣銀鈴似的聲音,道:“華公子確是不凡,咱們自認爲隱藏嚴密,不料仍然逃不過你的耳目。”話聲中人影連幌,陸續走出三個人來。
這三個人赫然竟是「宜興樓」所見的少女,蔡薇薇蓦然一見,不覺脫口道:“哦,原來是你們。”三個少女袅袅行來,到達近處,同時裣衽一福。
其中那位黃衣少女道:“華公子知道咱們的來曆麽?”
華云龍還了一禮,道:“如果在下猜測不錯,三位該是「姹女教」的屬下。”
黃衣少女將頭一搖,道:“錯了,咱們乃是「倩女教」的屬下。”華云龍瞠目結舌,不覺一楞。
黃衣少女忽又「噗哧」一笑,掩口葫蘆道:“不過,你也猜得不錯,「倩女教」也就是「姹女教」,新近才改。”此話一出,另外兩個少女「吃吃」一陣嬌笑,竟是毫無顧忌。
蔡薇薇暗暗皺眉,忖道:“「倩女教」的屬下,難道都是不檢細行,肆無忌憚的麽?”華云龍卻是見怪不怪,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貴教命名,原是因「姹女真經」而來,爲何要改呢?”
黃衣少女道:“你不是說,「姹女教」是以女色迷人的邪教麽?”
華云龍哈哈一笑,道:“一時氣憤之言,想不到你們教主竟當真了。”
黃衣少女竊笑道:“你又錯了,這僅是原因之一,主要是咱們師祖的意思。她老人家愛靜,不願因「姹女」之名擾亂她的清修,此外就是咱們教主的意思了。”
華云龍啼笑皆非地道:“你們教主又是什麽意思?”
黃衣少女道:“取用現在的教名啊,「倩女離魂」的故事,你知道麽?”
華云龍性格風流,「倩女離魂」的故事纏綿徘側,記載于太平廣記之上,他不知讀過幾遍了,焉有不知之理?當下但見他微笑颔首,故意一「哦」道:“原來如此,這樣講,貴教已經正式開壇啦?但不知貴教的總壇設在何處?職司如何分配?姑娘三位擔任什麽職務?”
黃衣少女忽然正容道:“這個我不能說,事關敝教的機密,講出來要受罰的,你請原諒。”蔡薇薇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露出了少女的本來面目:一時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黃衣少女目光一轉,突然道:“這位姐姐,敢是蔡昌義公子的令妹麽?”
蔡薇薇聞言一怔,道:“是啊,我叫蔡薇薇,你是怎樣知道的?”
黃衣少女微笑道:“我不瞞你,凡是與華公子有關的人,咱們沒有不知道的。”話聲中目光一瞟,向華云龍抛去一個媚眼。她這個媚眼當真有蕩人心魄之力,蔡薇薇看得直皺眉頭,暗暗稱怪不已。
華云龍卻是視若無睹,道:“貴教關顧之情,在下萬分感激,但不知姑娘蹑蹤在此,有何指教?”
黃衣少女聞言之下,當即由懷內取出—張紙條,雙手遞了過來,道:“我要講的全都寫在紙上,你請過目。”
華云龍接過紙條,正待望去,忽見黃衣少女身子一轉,舉手一揮,道:“五妹,九妹,咱們走。”腳下一蹬,宛如乳燕投林一般,已朝林內射去,其余二位少女一聲不響,也向林內射去,瞬眼消失不見。”
她三人說走就走,既無所求,也不等待下文,便連招呼也不打一個,這等行徑,大出華云龍與蔡薇薇兩人意料之外,一時之間,他二人不覺雙雙怔住。過了半晌,蔡薇薇好似從睡夢中醒來,楞楞然道:“怪人,怪人。”
目光一瞥,但見華云龍仍在發呆,于是揚聲道:“喂,龍哥,人走遠了,看看紙條上寫些什麽。”
華云龍眨眨眼睛,恍然道:“正是,正是,你也來吧,咱們一起看。”蔡薇薇躍了過來,二人運足目力,齊向紙條上望去。
但見那上面寫著:“妖焰傳九州,前途荊棘多。歸禀天子劍,慎防眼前人。”這是一張字迹娟秀的小紙條,既無上款,亦無下款,倒有一個「一劍擎天」的美女畫像,那畫像作金雞獨立之狀,聊聊數筆,鈎畫得極爲傳神。
看清紙條的字句,蔡薇薇一聲輕叱,咒道:“見你的大頭鬼。”伸手一撩,將那紙條劈手奪去,就待將它撕碎。
華云龍身子一轉,握住她的手腕,道:“且慢。”
蔡薇薇將頭一昂,蹙眉道:“干嘛?紙條上的意思叫你提防我,難道你信它?”
華云龍搖一搖頭,道:“你多心了,紙條上的意思,乃是廣泛之論,未見得就是指你而言,再說,我還不一定信它。”
蔡薇薇神情一愕,道:“真的?”
華云龍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再揣摩看。”
蔡薇薇果真將頭一低,再次朝那紙條上望去,仔細揣摩起來。過了一忽,但見她螓首一擡,神色凝重地道:“龍哥,你看出來沒有?情勢好似愈來愈嚴重了。”
華云龍淡然道:“是指江湖上的一般情勢麽?”
蔡薇薇認真地道:“是啊,「倩女教」既然不是邪教,又似專爲傳送這張紙條而來,照理講,應該有某種程度的示警之意才好,否則的話,這張紙條詞意含混,豈非過于籠統?那就變成不切實際,一點價值沒有了。”
華云龍點頭微笑道:“嗯,有道理,「妖焰傳九州,前途荊棘多」,這兩句話,不但確有示警之意,便連眼下江湖的情勢,也已講得明明白白了。”
蔡薇薇接道:“可不是嘛,前一句乃是魔劫四起,眼前已經遍及天及下之意,后一句則是說明前途維艱,處處都有危機,下面一句,她們又叫你「歸禀」伯父得知,那恐伯不僅是示警而已,而是勸你盱衡大局,謹慎從事,不可輕易涉險哩。”
華云龍眼神一亮,微笑道:“你是這樣想麽?”
蔡薇薇眉頭一揚,道:“不是這樣,「倩女教」何必專程送張紙條來?”
華云龍哈哈一笑,道:“這樣講,你不說它乃是叫我提防你啦?”
蔡薇薇蹙眉怨聲道:“怎麽樣的麽?我講正經事,你盡揭我的瘡疤,難道非要叫我口頭認錯麽?”
華云龍但覺她那颦眉蹙額之狀十分撫媚,不禁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揚笑道:“管它哩,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多操心。”
蔡薇薇用力一掙,掙脫了他的懷抱,小嘴一厥,道:“你看你,毫不正經,你再涎臉,看我不打你。”
華云龍心里發笑,口中連聲道:“好,好,不涎臉,你講正經的吧。”
蔡薇薇這才臉色一霁,道:“她們叫你回去禀告伯父,你是回不回去?”
華云龍道:“不回去。”
蔡薇薇聽他答的干脆,不覺一怔,道:“爲什麽?”
華云龍突然臉色一黯,道:“薇妹妹,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要發誓,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蔡薇薇驚疑道:“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我發誓。”
華云龍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家父十年前已經病逝了。”
蔡薇薇蓦然一震,華云龍點點頭道:“江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可明白?”
蔡薇薇點點頭道:“那這麽辦?想那「倩女教」當是一個耳目衆多的組織,她們傳訊示警,叫你回去禀告伯父,自然是衡量過情勢。經過一番斟酌的。”
華云龍笑道:“她們斟酌什麽?是看我年輕,料我本領有限,不堪擔當重任麽?”
蔡薇薇一指他的鼻尖,道:“你啊,你就是好勝。”
華云龍趁機握住她的柔荑,正容道:“說真的,薇妹,這不是好勝,這是志氣。一個人不能沒有勇氣,不是麽?”
蔡薇薇見他說得正經,不覺微怔,道:“志氣……你要獨擔重任,消弭方興的浩劫?”
華云龍微微一笑,道:“若說獨擔重任,那是狂妄自大,我豈是不自量力一的人,我是說,妖焰縱然方興未已,詳情卻是混淆未清,咱們總得先將真情實況弄清楚,然后量力而爲。”說到此處,蔡薇薇口齒一張,好似有話要講,華云龍一見,忙又接道:“薇妹不必再講了,總之,你龍哥昂藏七尺,乃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曆艱危,如何能成大事?設若畏首畏尾,你怕也要瞧不起我了。”
蔡薇薇想了一下,幽幽說道:“好吧,由得你,反正我不離開你………”
言猶未畢,華云龍已自攬腰將她抱了起來,歡聲道:“好啊,有你相助,那是愈無可怕了。”這一次擁抱,乃是面對面,彼此胸腹緊貼。
蔡薇薇纖手一伸,螓首一歪,將華云龍的下颔往上擡,道:“可是,你要聽我的啊,我可不準你粗心大意,凡事毫不在乎。還有……還有「倩女教」的話也要聽,說不定真有親朋好友暗算你,那就防不勝防了,知道麽?”
她講這話十分認真,華云龍但見她杏眼桃腮,既嬌且媚,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情不自禁地在她右頰親了一下,道:“那是當然,你不講我也會小心的。”
蔡薇薇嘴唇一厥,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道:“討厭,還不放我下來?”
華云龍道:“別忙,讓我再親一下。”他說著果然又在蔡薇薇左頰親了一下。
蔡薇薇不依了,擂鼓似的一拳接一拳朝他肩上擂去,嘴里連聲道:“討厭,討厭,討厭……”
華云龍哈哈大笑,將蔡薇薇放下地來,道:“薇妹,你知道你很美麽?”
蔡薇薇星眸橫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嬌聲道:“還說呢?你最涎臉了,就知道欺侮我。”
華云龍眉頭一揚,正經的道:“誰欺侮你了?我是喜歡你,說真的,你的確很美,比那「九陰教」主還美。”
蔡該感右掌一揚,道:“你再講,再講我可真要打你啦。”
四野岑寂,星光迷朦,這是一幅似真還假的玉女含颦圖,華云龍瞧在眼里,樂在心頭。但見他眉開眼笑,喏喏連聲的道:“不講啦,不講啦,說真的,咱們也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辦?”
蔡薇薇突然眼珠一轉,問華云龍道:“龍哥,「倩女教」的宗旨是什麽?”
華云龍道:“說來話長,如想講個明白,那得從頭講起。”
蔡薇薇嬌聲說道:“擇要講嘛,將來我要幫你的,有關「倩女教」的底細,總該讓我知道一點啊。”話頭已經打開了,華云龍不講已是不行。
他想了一下,于是擇其所要,將那方紫玉師徒,以及「玉鼎夫人」講過的話,簡略地說了一遍,此其間,難免涉及他所知道的因果關系,也提起過「玉鼎夫人」如今已經出家爲女道士,更名「長恨」的事。蔡薇薇聽得十分仔細,聽完以后,不覺長長籲了口氣,感慨系之地道:“想不到,想不到,原來這位教主乃是暗戀伯父,所以創下「倩女教」,用情如此之深,當真罕世少見了。”
華云龍感觸更多,喟聲一歎,道:“少見的還是那位「長恨」前輩,她對家父不但用情極深,而且洞悉家父的爲人,甯可自苦,甯可折磨,也不願家父稍有隕越,交友若此,那是兩心如一,猶勝同胞了。將來我定要設法將她老人家接回云中山去。”
蔡薇薇惋然接道:“可不是麽,如說用情能以入聖,「長恨」前輩是以當之無悔了。龍哥,將來咱們一起去找她,你說好麽?”言談至此,兩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轉變,便連原來的目的也已忘懷了。事實上,此刻再談「倩女教」的宗旨,那似乎也屬多余。
突然,萬籁俱寂的夜空之中,傳來一聲極爲低微的喟然長歎。這一聲喟歎,幾不可聞,可是,聽在華云龍與蔡薇薇這等高手耳內,也有平素講話一般清晰,他二人蓦然聞之,不覺齊齊一怔,頓了一下,卻又聽不見任何聲響。
華云龍忍耐不住,揚聲喝道:“那一位高人莅臨此間,何不請出一見?”話落,不聞回音,華云龍再問一遍,仍是沒有回音。
蔡薇薇悄聲說道:“咱們搜他一搜。”
這一回,回音來了,但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必搜了,孩子,老身不想打擾你們,你們要找的人,目前在……”
活猶未畢,華云龍已經一聲歡呼,道:“嗨,是顧老前輩麽?晚輩正想拜見您哩。”
只聽那人慨然道:“你這孩子,唉,貧道原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想不到你的記憶力竟然這樣好,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貧道確是長恨。”
蔡薇薇聽說那人自稱「長恨」,連忙接口道:“好啊,咱們正在談您呢,您老人家容許咱們拜見麽?”
長恨道姑道:“不必了,孩子,貧道已是世外之人,相見何益,辦你們的正事去吧。”
蔡薇薇嬌聲道:“我想得到,眼前的正事,您老一定替我們辦好了,我好想見您一面啊。”
她講此話悅耳動聽已極,仰慕之情又複溢于言表,長恨道姑不覺贊許道:“好聰明的孩子,你叫什麽?”
蔡薇薇連忙應道:“我叫蔡薇薇,我娘叫我薇兒,您也叫我薇兒吧。”
長恨道姑道:“貧道記下了,倘有機緣,咱們來日再見吧。”
蔡薇薇著急道:“不,不,我想見您,我現在就想見您,您老人家爲何吝于讓我見您呢?”
長恨道姑道:“貧道已經講過了,出家人相見無益。其實你剛才的謬許也錯了,貧道忍恨出家,焉當得「情聖」二字。”
這片刻間,蔡薇薇一句緊接一句,不斷的要求長恨道姑容許她見上一面,華云龍插不上嘴,于是運足耳力,捕捉那話聲的來源,豈知長恨道姑好似真的不願相見,所講的話聞之在東,忽焉在西,竟像其人正在繞場奔走一般,聽了半晌,總是拿捏不準真正的停身之處。
華云龍他心意一變,接口說道:“你當得的,老前輩,不瞞你講,那天晚上您與方紫玉前輩所講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當時的情景,我也全都看到了,這世上既有文聖,也有武聖。您老人家便是情聖。真的,我對您老人家所知不多,那天晚上,我卻感動得哭了。”
但聽長恨道姑幽聲一歎,道:“看來你也是個情種,孩子,你叫華云龍麽?”
華云龍恭聲應道:“是的,晚輩表字云龍,長者們都叫我龍兒。真正的講,晚輩該稱您姨姨或姑姑。老前輩,你準我這樣喊您,也叫我一聲龍兒好麽?”他講這話時充滿了感情,也洋溢著無比真摯的孺慕之意,令人一聽,便知他語出至誠,乃是肺腹之言。
長恨道姑顯然被他的話語感動了,只聽她慨然一歎,道:“貧道不是嬌情之人,如果提前十年八年,你喊我一聲姨姨或姑姑,貧道還不見得滿足呢。可是,如今貧道已是出家人,這些俗家的稱謂,貧道早已陌生了。”
蔡薇薇聽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對啦,我何不趁她說話分神之際前去尋她?尋到了她,她老人家想不見我也不行啊,嗨,我就是這個主意。”她想到便做,連華云龍也不告訴一聲,立刻悄悄地掩入從林,一閃不見。
華云龍卻是打蛇隨棍上,連忙改口道:“顧姨,稱謂那有什麽陌生的?出家人也有俗家親友的啊。顧姨,您老人家喊我一聲龍兒吧,您不知道,自從那晚見您以后,如非叠生變故,龍兒早就找您來了。”
這是真誠的呼喚,長恨道姑自然聽得出來,因之她頓了一下,幽幽一歎道:“孩子,自古多情空余恨,你的感情也太豐富了。”
華云龍道:“我錯了麽?顧姨,難道龍兒不該對您有份孺慕敬仰之情麽?”
只聽長恨道姑道:“貧道不能講你錯,但也不同意你的想法。你記得兩句古詩麽?「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孩子,你的感情過于豐富,將來可有苦頭吃了。”
華云龍亢聲接道:“龍兒不信,鴛鴦交頸,孤雁淒鳴,飛禽走獸,尚且有一份失單與互愛之情,何況人乎?人若寡情,那就與冷血動物無異了。”
長恨道姑道:“唉,你涉世未深,想法過于天真,須知人生變化多端,許多困難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到時候情天難補,恨海常存,你就知道禽獸與人不能相比了。”
他二人你言我語,一時忘情辯駁起來,誰也沒有注意蔡薇薇早已不見。華云龍聰明絕頂,反應靈敏,言談至此,不覺將長恨道姑引入彀中,長恨道姑一時情急,竟自無話可反駁。華云龍聽她半響無語,忙又接道:“顧姨,你別難過,說真的,您也沒有錯,錯的是咱們華家的人,咱們不該冷落顧姨,使您老人家懷情忍恨,以致于出家當了道姑,這事龍兒原無所知,如今既然知道了,龍兒定無不顧之理,顧姨,您讓龍兒見您一見,好麽?”
這時始聞長恨道姑一聲喟歎道:“你這孩子舌粲蓮花,是想說服貧道麽?”
華云龍忙道:“不是的,顧姨,我娘也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您若不信,可以去問我奶奶,龍兒若有半句虛言,讓您打十板屁股。”
長恨道姑不覺失笑道:“你這孩子……唉,貧道講你不過,不上你的當了。”此話出口,華云龍大吃一驚,但因從那話聲之中,聽出長恨道姑已有離去之意,一時情急,不覺揚聲截口道:“等一下。”
“等下去,貧道的耳根不得清靜,你們趕緊返回金陵,來日自有相見之期,貧道去了。”話落,響起一絲的衣袂飄風之聲。
華云龍一聽大急,尖聲叫道:“顧姨,顧姨您不要走。”這片刻間,他用盡了心思,想見長恨道姑一面,甚至有意說服長恨道姑,完成自己的心願,不料長恨道姑洞察其心,說走就走,他急得連連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就在他急得跺腳不巳之時,突然聽到蔡薇薇「嘿嘿」一笑,道:“顧姨,薇兒等您很久了哩,您老人家當真吝于相見麽?”
華云龍方始一怔,已聽長恨道姑驚異感歎的道:“噫,你這孩子忒慧黠了,你是怎樣找到我的?”
但聞蔡薇薇俏皮的道:“您老人家分音化聲的功夫忒高明,薇兒那里找得到,是神仙告訴我的。顧姨姨,龍哥在發急哩,咱們下去吧?”
華云龍恍然而悟,腳下一頓,立時向左邊林內撲去,同時歡呼道:“顧姨,顧姨,原來您還沒有走啊。”
長恨道姑的確未走,她此刻仍然高踞在入林不遠一株叢樹的枝叉之間。薇薇迎風綽立,站在她的背后。她二人同用一枝,長恨道路竟然未曾察覺,蔡薇薇輕功之高,于此可見一斑了。華云龍到得樹下,長恨道姑瞧瞧蔡薇薇,又瞧瞧華云龍終于無奈地道:“好吧,咱們下去,遇見你們這兩個玲珑剔透的孩子,貧道只有認輸了。”她說著緩緩起立,輕輕一躍,落身地面。
蔡薇薇也隨路落地面,笑臉盈盈的道:“薇兒騙你的,顧姨,您的功夫真的很高,剛才倘若不是您老抛出一片樹葉,劃起一絲破空之聲,我還正在奔波未歇哩。”
她這樣一講,長恨道始不覺莞爾道:“你也不必阿谀逢迎了,反正貧道已經被你找到,要講什麽,那就爽直的講吧。”
華云龍早已迎了過來,聞言連忙接口道:“顧姨說得是,您請坐,咱們就在這里談。”
長恨道站遊目四顧,將頭一點,就近找了一塊山石坐了下去,華、蔡二人相視一笑,緊隨身后,也在她面前坐了下去。這時已近子醜之交,下弦月升二三丈許,那淡淡的月光,一絲絲從那樹葉縫隙間灑了下來,滿地都是點點銀星,再加一位娥眉鳳目,體態輕盈的道姑,高高端端山石之上,在她的面前,又複並坐著一雙金童玉女一般俊美的癡兒,這一雙癡兒目閃精光,臉含微笑,仰望著山石之上的道姑,流露著天真無邪的神情,形成一副充滿活措、和煦、溫馨、谧靜的畫面,令人見了,不覺倏生悠然出世之感。
他三人相互凝視,不言不動,過了片刻,還是長恨道姑打破沈寂,道:“傻孩子,你們苦苦相逼,就是看看貧道的模樣麽?”
華云龍凝目如故,蔡薇薇卻是將頭一點:“嗯,顧姨好美啊。”
長恨道姑莞爾道:“貧道出家人,出家人觀念之中沒有美醜的。”
蔡薇薇黛眉輕揚,道:“唉,美醜是比較得來的嘛,真的,您真的很美,如果不穿道裝,薇兒相信一定更美。顧姨您爲何要穿這種又肥又大的道裝嘛?”她是不明內情,不失天真,講起話來莽莽撞撞,毫無顧忌,殊不知最后一問,恰好問到長恨道姑最爲感傷之處,長恨道姑心頭一酸,臉色刹時暗淡下來。但她畢竟是個通情達理,極富經驗之人,瞬息便自恢複了常態,只見她目光一擡,微微一笑,道:“貧道怕要使你失望了。”
蔡薇薇不覺一怔,道:“顧姨可是不願意再講麽?”
長恨道姑依然含笑道:“貧道乃是爲出家而出家,性之所近,便自穿上了道裝。你滿意麽?”蔡薇薇聞言之下,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
可是,這種避重就輕的答覆,卻難滿足初知內情的華云龍,但見華云龍俊眉一軒,斷然接道:“不對……”
長恨道姑臉龐一轉,凝目笑道:“你既然知道不對,那就不必再問了。”
華云龍先是一怔,繼而亢聲道:“可是,您老人家心里很苦啊。”
長恨道站暗暗心驚,忖道:“這兩個孩子太聰明了,他們都是極富感情的人,堅強一點,拿出理智來,莫要被他們的情感所征服,在小輩面前失去了常態才好。”她心中有了警惕,越發淡然道:“貧道不是有說有笑的很好麽?薇兒還講貧道很美哩。貧道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比你母親大得多,若是心里很苦,焉能贏得薇兒的贊美?”
華云龍道:“那是修練「詫女真經」的緣故,四十出頭又怎樣?您本來就很美嘛。顧姨,何必呢,您也可知道您也有錯麽?”
長恨道姑一笑道:“龍兒故作驚人之語,那是自作聰明了。”
華云龍頗爲激動的道:“龍兒決非自作聰明,龍兒講話都有根據。”
長恨道姑暗暗震驚,表面卻是故作驚訝,道:“哦,這就奇怪了,貧道是否很苦,你有什麽根據?”
華云龍眉頭一皺,道:“顧姨,您是原諒我所知不多麽?須知我外公對我講過你的往事,那天晚上,在那荒涼的道觀之中,您老人家的一言一動,龍兒更是親眼目睹哩。”
此話出口,長恨道姑的神色一變,惴然急聲道:“你外公講些什麽?”須知當年的白嘯天,乃是一世之枭雄,其爲人不但好大喜功,性情偏激,而且最是護犢,是個愛與恨都走極端的人,長恨道姑不怕道觀之中的言行落在華云龍眼內,卻怕白嘯天加油添醋,在華云龍面前亂講一通,至于白嘯天嚴然已成德藝兼備的武林隱者,她卻是一無所知,情急變色,自也無怪其然了。
華云龍倒未注意她的神色,應聲接道:“曹州的事啊,我外公講,您那時正受「陰火煉魂」之刑,家父聞訊前去救您,當時的情形,據說是叫家父用玄鐵劍換您,家父也會毫不猶豫,可是您卻處處爲家父著想,叮咛家父不可忍受委屈不可受人協制……”
提起這一段往事,當年華天虹雙目泣血,身子顫抖,語不成聲,幾近瘋狂的模樣又複湧現,長恨道姑心頭隱痛,不願再聽下去,子是截口道:“你外公就講這些麽?”
華云龍道:“當然還有,我外公又講,您老人家不是凡俗女子,對家父的愛顧,情比天寬,恩比地厚。他講「陰火煉魂」之刑慘絕人察,任誰見了也得義憤填膺,怒氣漚洶,您老人家卻是甯可忍受千股痛楚,仍不願家父受點委屈。顧姨,龍兒要斗膽請問一句,當年您與家父情勝手足,如今卻忍恨出家,心灰意懶,能說不是責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卻又不願令家父作難麽?”
聽到此處,長恨道姑臉上一熱,但也心頭一寬,念頭轉動,急速忖道:“白老兒總算還有一點是非,可是,龍兒這孩子心思敏捷,詞鋒犀利,再講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了。”轉念至此,連忙微笑道:“就算你判斷不錯,事情也已過去了,陳年老賬,彼此兩不虧欠,這不很好麽?”
華云龍目光一亮,道:“所以我說你也錯了啊。”
長恨道姑道:“錯了也好,不錯也罷,總之事已過去,不必再提。”
華云龍本來有心將華天虹已經不在地消息告訴她,但想想此時不是時候。華云龍目光凝注,莊重的道:“顧姨,您可知道,您的觀念根本錯誤啦?”
長恨道姑愕然道:“犧牲自我,成全你的雙親,貧道觀念錯誤了?”
華云龍道:“最低限度,龍兒的看法是如此。請問顧姨,安陵項仲山,飲馬于渭水之中,每一次投錢三枚,什麽道理?”
長恨道姑道:“項仲山清廉之士,飲馬投錢,不苟取耳。”
華云龍道:“渭水之濱,不見得常有人在,單單以「廉介而不苟取」,解釋他投錢之意,顧姨解釋夠了麽?”
長恨道姑一愕,道:“你還有另外解釋不成?”
華云龍道:“龍兒有一點補充,龍兒覺得,項仲山飲馬投錢,在求心安而已,否則的話,那就成了欺世盜名之輩,稱不得清廉之士了。”長恨道姑想了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不禁點頭「嗯」了一聲。
華云龍微微一笑,又道:“顧姨,龍兒再問,所謂「開門揖盜」,該作何解?”
長恨道姑倏聽此問,忽然眉頭一皺,不悻地道:“怎麽?你認爲貧道所受的苦難,全是咎由自取麽?”
華云龍搖頭道:“顧姨會錯意了,南史有云:「開門揖盜,棄好即仇。」吳志又講:「奸宄競逐,豺狼滿道,乃欲哀親戚,顧禮制,是猶開門而揖盜,未可以爲仁也。」龍兒對您老人家別無所知,但知您老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他故意頓了一下,然后接道:“不過,龍兒覺得您老的想法過于狹窄了一點,同時,龍兒也在懷疑,所謂「勘破紅塵,定下心來」,究竟有幾分可信?”
最后幾句話頗爲逼人,長恨道姑胸口一窒,瞋目反诘道:“你是講,貧道欺騙你?”
華云龍淡然說道:“龍兒怎敢如此放肆,龍兒是講,您老人家獨處之際,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過是強自抑止,不讓感情沖激泛濫而已。”
長恨道姑微微一怔,道:“這並不錯啊。”
華云龍道:“錯是不錯,卻嫌過于消沈了,須知人生在世,是有責任的。這份責任不僅爲己,也該爲人;不僅是爲少數人,而是要爲多數人。遁世何用?那連自己的問題也解決不了。”
長恨道姑強自按捺顫動的心靈,冷冷地道:“你唠唠叨叨,究竟要講什麽?”
華云龍道:“龍兒想請顧姨卸下道裝,恢複本來面目,到咱們華家去住。”
長恨道姑道:“唉,世間事哪有如此簡單?”長恨道姑淡然一笑,揮一揮手,道:“再見了,龍兒,您很聰明,願你好自爲之,也別忘了貧道的托付。”轉臉又向蔡薇薇道了「再見」,然后袍袖拂動,飄然而去。
華云龍呆了一呆,不禁敞聲道:“顧姨,您……”長恨道姑頭也不回,轉眼消失不見。
華云龍欲待追去,蔡薇薇拉了他一把昨聲說道:“追不回來的,龍哥,讓她去吧。”
華云龍頓了一頓,頹然喟歎道:“是我操之過急……唉,誰知道她會絕裾而去,說走真走哩。”
蔡薇薇道:“她並非絕裾而去,乃是彷徨無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吧,二哥,其實她已經動心了,我看得出來,下次再見,你一定成功。”
華云龍道:“若講下次再見,談何容易。”
蔡薇薇黛眉一軒,道:“你怎麽也糊塗了?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其中的道理。”
華云龍聽她講得神秘,果真將頭一低,湊了上去,蔡薇薇掂起腳尖,附在他耳邊的悄聲細語,也不知講了些什麽,講完以后,但見華云龍微一颔首,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但願有幸被你言中。”
蔡薇薇螓首一點,認真地道:“一定的,你若不信,我敢和你打賭。”
華云龍不覺失笑道:“打什麽賭,我信你就是,咱們也走吧。”于是,他倆手拉手離開叢林,奔向江畔。